“咳咳…那个…雀儿啊，所以你给我端过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醒酒汤啊。”
“谁教你的? 我不记得有教过你这种做法。”
可不是嘛，谁会在醒酒汤里放蜘蛛啊…这又不是西方巫术。
雀儿倒是干净利落的说出“主犯”的名字：“酒鬼叔叔说，醒酒汤就该放蜘蛛啊…”
“喂，你怎么把我卖的这么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啊！”
老酒鬼瞬间懵了，急忙从门后跳了出来。
刚才明明说好了…
“刚才明明说好了不会透露出是你的主意？别傻了，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你。”
“我有这么失败吗？”
学岚摸了摸雀儿的头发：“你说，养了一百多年的哥哥和才见一天的陌生人。她会更信任谁呢？”
老酒鬼不说话，他现在感觉自己今天早上忙活的像个白痴一样。打开自己的葫芦闷自己一口。
咦，味道有些不对。等等！我靠！
老酒鬼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逃进了洗手间，学岚则是将原本盛着“醒酒汤”的碗，放到了床头上。而原本满满的 “醒酒汤”也不知去向了。
雀儿看着这空了的碗，又看了看厕所方向。耳朵还听到了呕吐声和一些不堪入耳的咒骂。于是她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而坐在床上的学岚则是一副得逞的了阴笑：“自食其果，开不开心？”
“学岚哥哥，这到底是什么啊？”
学岚看向雀儿慢慢的说道：“这个啊，这碗恶心的东西的确是醒酒汤。但是呢，是一个挨千刀的蹩脚医生搞出来的。虽然效果不错，但是你也看到了，代价就是不停的吐。”
远在万里之外，燕京某处的百年老字号药局里。某个抓药的医生无缘无故的打了一个喷嚏。
“哥哥，我觉得能用这些杂草都能做出醒酒汤来的人也一定不是蹩脚医生。”
学岚道：“唔…只能说医术不错，但是是个傲娇。唉，她原本不是这样的。”
说完也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雀儿一脸不解：“为什么会变得‘傲娇’的呢？”
“这件事以后再讲，倒是我可以告诉你都是你灵雏姐姐的锅。”
“说到灵雏姐姐，你昨天故事都还没讲完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
学岚从床上下来，穿好衣着。并在雀儿小声的惊呼中将雀儿一把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等我处理一下门外的事情就继续和你啊讲吧。”
“咦，茶馆外面还有事情吗？”
“嗯…时间对凡人来说是还是很重要的，十年一个时代。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个地盘也永远不会一直太平。人情也是得还的。”
雀儿眼睛一亮：“你是说有人要闹事吗？”
学岚笑道：“这倒不是，他或许是来向我来寻求帮助的。”
“哦…”
也就说话的这会儿，学岚已经来到了门口打开了锁。雀儿也是帮学岚推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小青年。见里面有人出来了恭恭敬敬的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承蒙先生照顾，我是公司派来与先生商量本次西子湖湖东这间茶馆这块土地的竞标一事。”
学岚接过名片，上面是公司名和他的名字：柳图。
“那么请进吧，柳图先生。”他做了一个朝里请的手势。
柳图朝他鞠一个十五度的躬，跟随学岚的脚步进了茶馆。
酒味早已被雀儿给驱散的干干净净，现在飘散在茶馆里的只有茶香。
“柳先生是否要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
柳图摆出了一个商业式的微笑：“不劳烦学岚先生了，公司还有些事情要我回去主持。我觉得最多占用您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把这件事给敲下来了。”
说着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沓文件到学岚手里。
“这是我们拟的合同，请你过目。”
说完，接过雀儿递过来的香茶。静静地等待结果。
“这里有地方不对。”
柳图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学岚先生是不满意…”
“不是，咱们不是说好了在产权所有的时间内，收益按三七分成的吗？哦，我的意识是我三你们七。怎么这一次直接五五分账了？”
柳图这才松了一口气：“是这样的，我们老总与您是老交情了。当年也是借着先生的风才能转型成国企。 这些算是谢谢先生当年的提携。”
“又没做什么就是打了声招呼而已。至于这样吗？钱多了我又花不出去。”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样吧，以前竞拍都是你们全额。这次换我来提供资金。这都不答应我的话这生意咱不做也罢。”
“老总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么这份合同请你签个字。”
他又从包里拿出另一份合同递到学岚面前。
简单的扫了一眼，学岚叹了一口气：“这合同上有着遗嘱的感觉。想来那老家伙也是撑不住了。”
“老总的身体本就不好，今年年初更是大病一场。自己也说自己快撑不住了。”
“这样啊…”
学岚在这份合同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用收银台旁的打印机复印了一份。将原件交回了那人是手上。然后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盒没有名字的药丸。嗯…胶囊。
迟疑了一下，还是放了回去。但是手指却是轻微的动了动。
“谢谢先生了，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
柳图将文件收好，准备离开。
“等一下。”在他的脚快出门前，学岚还是叫住了他：“回去告诉他，最多还能再撑一年半。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吧。不要留下遗憾。”
“好的，我会传达的。”
当他完完全全消失在门口后，学岚将门口的牌子翻了一个面。
从“歇业”翻到了“开工”
“早饭吃过了吗?”
他这么问雀儿。
雀儿朝他点点头。
于是乎，他又拿起放在桌上的烟杆，在烟头里加了一点烟草，并点燃。
“你应该上去了。先把日课做好吧。”
此时楼上又传来了洪亮的呕吐声。
雀儿看向学岚，学岚翻了翻白眼。有着家伙在，今天也不用开店了。雀儿日课也不用做了。能做的好才怪嘞。
他揉了揉依旧发昏的太阳穴，又看到雀儿那充满希翼的眼神，摇摇头：“行吧，又让你逃过一天。”
“耶！”雀儿摆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学岚挥挥手，大门碰的一声被重重的关上。撞的连门口的牌子也因为反作用了而又翻回了“歇业”。
他拿出自己的账簿记了两笔赤字后，叹了一口气。
“昨天我们讲到哪里了？”
师尊其实也没停留多久就心急火燎的走了，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高人风范。甚至还有点逗。
姜宅的一处园子里。
“师姐，师尊…本来就这样吗？”
“老不羞一个。要不是打不过他，我或许会背上弑师的骂名吧。谁让他看我洗澡的…”
学岚微微咳嗽了一下：“咳咳…师姐你…”
灵雏扭头看了看学岚，朝他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不一样。我愿意。”
这是愿不愿意的事儿吗？
“我们还是看看师尊留下了啥吧。”赶紧扯开话题。
“嗯。”她依偎到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体温。
但是，等到学岚拿出那紫薇芥子袋后，灵雏瞬间就变得不淡定了。
“紫薇芥子袋！师尊居然会将这个交给你！”
学岚摸了摸后脑：“这个…很有名吗？”
“西大陆的空间戒指知道吗？”
“不知道。”
“那么…你见过包裹吗？”
“见过。”
灵雏点了点自己的红唇道：“这就和包裹差不多了。不过体积更小，方便携带。而且这其中的容量还很大。其中还分为四个等级。嗯…其实也不难记啦，就是青铜、白银、黄金和最高级的紫薇。”
“紫薇吗? 那么师姐，紫薇可以容下多少东西?”
灵雏摇摇头：“相较于其他几个，紫薇芥子袋的确是容量最大的那一个。但它的珍贵之处却不在这里。”
“欸！”
“该怎么解释给你听呐?”师姐想了想：“唔——紫薇芥子袋可以做到保鲜而且还不会被人偷。”
学岚似懂非懂的微笑像极了乖巧.JPG，他这样问道：“师姐，什么叫‘不会被偷’？”
灵雏看到学岚这个表情这个坐姿这个脸，强忍住一把抱住的冲动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滴血认主，和西边的空间戒指一样要滴血认主。而且即使拥有者生死道消了也不会再次重新认主。不过没滴过血的也是可以使用的。但是呢，既不能保鲜也不能保险。”她转过头去，她怕真的控制不知自己的冲动：“明…明白了吗。”
“大部分吧。唔…师姐你来一起帮我看看这个怎么打开。”说着已经自己先摆弄起来了。
“好。”
刺啦——，芥子袋应声出现了一道口子。
两人皆是一窒。
“所以，那道缺口在哪儿呢。”
雀儿反复地将她手中的的荷包反复翻看将，却连一丁点的裂缝或者修补过的痕迹都没有。
“灵雏姐姐的手艺这么厉害的吗？”
“来，给我。”
她将这个荷包交还给了学岚。
学岚直接用力一扯。
依旧是“刺啦—— ”声。
雀儿惊叫，荷包一分为二。
奇怪的是，在学岚拉到一定长度的时候。两节荷包中间竟是出现啦一股彩色的能量。其中有一部分直接脱离的学岚的手啪嗒一声又重新复原回原来的样子。
雀儿立即从学岚手里拿了下来又一次仔细观摩起来。
“这么神奇吗！”
学岚笑道：“不然为何不是铂金而是紫薇呢?闭关一万年，我也就这紫薇芥子袋和那块不朽晶没有参悟透了。”
“学岚哥哥，你当时…”
“当时嘛，自然是下了个半死呗。然后被师姐拿着这个梗调笑了不知道多久。”
“那么太初师尊留给你的到底是什么？”
“一部不论修仙还是修神都可以练的功法。”
学岚伸手从芥子袋中取出一卷厚重的竹简，然后轻轻的放在眼前的茶桌上。茶桌立马被压低了数公分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天什么什么？”
“笨蛋！《天衍策》。师尊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给你了。唔…但是依我来看，《天衍策》好像也没有能让你修炼的东西吧。”
学岚摸了摸头：“师尊既然给了我这些，那必然是有着理由的。或许…得先练了再说。”
灵雏无聊的将自己的剑抽出剑鞘拿出一块布来擦拭：“希望吧。”
“师姐知道怎么练功吗?”
“按部就班，照着功法上的步骤来就行了。”
学岚苦笑道：“师姐你认真的吗？”
二人看向已经将整片园子铺上两层的竹简，陷入了沉默。
同样沉默的还有雀儿，她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远古字体以及同样铺了两层院子的竹简。
世间孤本——《天衍策》。
“学岚哥哥，这…”
学岚拿起这片竹简的末端：“明白了吗，我的那时的日课可是比你还要多的。也不要随便抱怨了。很多时候，适当的吃苦是必要的。”
“我吃苦瓜，你吃的是黄连？”
“呵呵…可以这么说吧。那么雀儿，学岚哥哥问你，你要学这《天衍策》吗？妖族虽然修炼或许会困难一些。但是，这部功法与你的血脉神通并不冲突。”
“我觉得我还是好好练我的血脉神通吧。”
“哈哈哈哈…快到正午了。现在，我们得准备进行今天的‘涅槃’呢。”
“嗯。”
大手一扬，铺在地上的竹简随着学岚的动作又慢慢的被收成刚拿出来的。慢慢的被放入了芥子袋中。
“学岚哥哥，你当时是怎么修炼这卷《天衍策》的？”
学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很久以前的事情有些记不清了。”
雀儿看到学岚这副表情就无奈道：“你每次撒谎都是这个表情哦，学岚哥哥。”
被拆穿的学岚立即咳嗽两声，尴尬的说道：“咳咳…其实我当时记这卷东西直用了不到八个时辰。”
“啊！”
“不要这么看着我，其实这其中一点也不轻松。”
这庞大的工作量使得学岚汗颜，他拉了拉灵雏的衣角问道：“师姐可有什么轻松点的办法？”
灵雏也是叹了一口气：“修炼一途没有捷径可言。但是应该可以用自己体内灵气的亲善性来加快自己的感悟。我亲善阴阳一道，故而两极，或两极平衡时进境最快。你亲善的是星辰，星辰，星辰。嗯——要不你下午先通读这部功法，晚上再试着修炼？”
学岚点点头：“我觉得可以一试。”
“嗯。”灵雏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是接近黄昏了。
“好了，小师弟。你师姐的修炼时间快到了。赶快把书收起来些。免得待会儿师姐将你的书给打碎了。”
学岚笑了笑，开始慢慢的卷起那长长的竹简。
灵雏看着他的动作也是微微一笑，从另外一边开始卷了起来。
这样的效率下，他们成功的在黄昏前将这卷东西卷回了原样，放回了那紫薇芥子袋中。
“好了。现在的话师弟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最好到别的院子里去。当然，你也可以留在…”
“我和师姐在一起。”
学岚不假思索的答案如用颜料般瞬间将灵雏的脸颊染红。
“知…知道了啦! 喏。”她手中长剑出鞘，在地上画了一条线。
她指着地上的线：“等下…不要越过这条线。”
学岚点了点头，径直走到这条线的后面，拉出一段竹简，盘腿阅读了起来。
一心二用对于那种天赋异禀的人来说并不表示做事不认真，而是表示自己有这个能力。
灵雏站在院落中央，脱下自己的鞋子。赤足站在院落的中央。素手抬起，微扭。在她面前的墙壁自动退开了，残阳的余晖进入了这片院落。而她，如同一个女神一样沐浴在这残阳的光辉之下。
火盆里的炭火和池塘里的水各取一丝火星水滴。分别处于她的双手之上。旋转，跳跃。而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在残阳消退前的一刹那，两股截然不同的能量相触。惊人的灵气竟是在这瞬间爆发了出来。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因为这些庞大的灵气全部都被灵雏一人吸收了。
两股截然相反的灵气在她肉体表面环绕，而她则一直闭着眼睛消化。直到两种灵气消失，她才睁开了自己的眸子。
一黑一白的异瞳，在第二次眨眼之后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此刻的学岚，看着自己的师姐。他承认自己被迷住了。也同时，一股浓浓的自卑感也从他心底油然而生。
正在被自己的火焰炙烤的雀儿眼睛一亮。
“别想了，当时师尊动用的是天地灵气的总枢。抽出了灵气数量直接让这个总枢的运转瘫痪加破损。且不说这种创造灵气的方法需要总枢的转换。而且，用那种方法制造灵气是阴阳属性极重的灵气。非亲善阴阳的体制吸收动用修炼了无异于自我灭亡！”
雀儿又想说什么，但依旧被学岚打断。
“除了师尊本人，知道那总枢的人也就他座下的几位弟子。当然，包括我。我也的的确确找到招出来过一次。但你知道那种损伤是多么的触目惊心吗?当时，我们留存下来的人往死里修补与注入灵气。结果是，四人当场灵气枯竭死亡。六人基本丧失修为且不能继续修炼。而总枢却毫无动静。”
“让我怎么修？这些年我甚至将我的星辰之力全部输入进去改造，但无济于事。”
“我也想要在这个科技文明的基础上重现我那个时代的光辉啊！”
他越说越激动，以至于最后甚至抽泣了起来。
雀儿又想有些动作但被学岚制止了。
“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你安心修炼。就这个火力再灼烤自己约半个时辰。我去去就回。又事用雀鸣喊我。”
说完，留下一把藤椅和一杯茶自己走进了茶馆。
雀儿若有所思，但依旧按照着学岚说的继续稳步修炼。她不傻，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极限。若是在加大火力他自己也承受不了。
老酒鬼已经在茶馆里等着他了，此刻正靠着后门的门框喝着葫芦里的酒。
“你可没告诉过我这些。”
“这件事情也不是我组织的，我只是负责带路的。而且就算是我组织的也不会看着你们几个剩下的拼着修为尽失的风险让你们这几个活下来的去做这些事！”
老酒鬼却有些激动道：“可你知那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一旦成功我们…”
“够了！”学岚也是激动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呸！那你就让我知道啊！”
“我…”学岚额头上青筋暴起，随后用力的一敲桌子。随后桌子变成了一堆粉末。但因为这一敲，他的情绪也安定了下来。
“开！”
他的语气带着威严与不容置疑，而且铿锵有力。虽然不知道是对谁喊的。
紧接着，茶馆里的空间开始波动，一个巨型的枷锁出现，随着那声“开”缓缓的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一个残破不堪，基本已经看不出样的心脏形物品。且已经碎成了碎片散了一地。
“我将它具象化并让她移驾到我这茶馆里。百年地脉的温养才使得他有这般样子。否则你只会看到一堆粉末！”
学岚有些虚弱的说道，他手上还拿着一个超前现代科技至少几十万年的科技产物。
老酒鬼看到他手上的东西有些惊讶道：“这是他给你的？”
学岚点点头：“自己感受，快点。这东西很耗能量的。若觉得可行就将灵力注入进去。”
“算了，看见这东西的样子时我就明白了。”他有些潮红，不知识醉酒还是害羞：“这次，是我错了。”
“善。”
他收起那台不知怎么称呼的机器。枷锁重新显现。具象化的灵气总枢也消失不见了。
茶馆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趁着这个时间，学岚又点起了自己的烟杆。
“你以前不抽这种东西的。”
“以前是以前，以前还有师尊，有其他人。现在，也就只剩下我们这几个喽…”
老酒鬼看了看学岚依旧拿在手上的机器：“你能联系到他吗？”
学岚怔了怔，点了点头：“能。”
“他能不能来帮我们。”
“不能。”
“为什么？”
学岚笑了笑：“他？他要面对的是超越我们这个世界几百倍的那些存在。你知道为什么那些家伙们没有破封而出？因为他们没有得到更多的支持。他们的十几位王，可是被这家伙和他的团队死死地钉在他们那个位面抽不出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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